馮正虎東京機場人球事件突破 .毛峰 |
馮正虎宣布,北京駐日領事官員一週三次前來機場看望他,上海當局也同意他回國,所以「我主動提出結束滯留機場,彼此尊重,以和為貴」,結束長達三個月﹑抗議上海當局非法拒絕他回國的活動,書寫「維權」新傳奇。 |
軟實力如果「以人為本」,才能迸發出摧枯拉朽的硬實力,也才能成為可以破解與對抗威權的「硬道理」,才能拒絕被政治利用,也才能書寫中國公民「快樂維權」的新傳奇。 上海知名維權人士馮正虎滯留日本成田機場入境大廳整整三個月之後,於二月三日下午順利辦理了入境日本的手續,結束了長達九十二天的抗議上海當局非法拒絕其回國返家的維權活動。 馮 正虎在機場接受亞洲週刊採訪時說:「我終於完成了露宿日本機場的苦澀旅程,奔向中國公民可以回國回家的『幸福終點站』。入境日本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 是好好地泡個澡,滯留機場九十多天除了沒好好吃過一餐米飯、沒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之外,更不舒服的就是沒有洗過一次澡。然後我會在居住千葉的妹妹家靜養幾 天,趕二月十四日中國春節前返回上海故鄉。」 馮正虎說,「代表中國政府的中國駐日領事官員一週內三次前來機場看望我,上海市政府也同意我 回國。雖然外界對此存疑,但我卻相信中國使館官員是真誠的,所以我主動提出結束滯留機場的行動,彼此尊重,以和為貴」。馮正虎表示,只有真正「以人為本」 地講人權、講民主、講法律,才是中國的軟實力,才是化解一切社會矛盾和對抗的「硬實力」。為了維護公民的回國權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我還是快樂的」。 馮正虎說,至於回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要去看望已九十高齡的老母親,向她報一個平安。 上 海市市長韓正二月一日在記者會上首次就馮正虎回國問題作了公開表態:「所有進出中國邊境的人,我們的有關部門一定會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出入境管理辦法》 的規定處理。」五十五歲的上海維權人士馮正虎持有有效的中國護照和日本簽證。去年四月,馮正虎經上海警方勸說,暫赴日本規避「六四」敏感期。但在過了敏感 期的六月七日,馮正虎從日本回國卻被上海浦東機場邊檢站拒絕入境。隨後馮正虎又先後七次購買機票返回上海。 在總共八次的回國行動中,馮有 四次在到達上海後被拒絕入境,另外四次則分別在成田機場遭中國國際航空、美國西北航空的拒載。特別是去年十一月三日晚他乘坐日本全日空航班到達上海後,不 僅再度被拒入境,而且還在次日上午被多名警察強行「押上」飛機遣返日本。由此發生了馮正虎堅持拒絕入境日本、要求回國並滯留露宿於成田機場入境大廳的事 件,這也是全球華人史上第一例在外國機場爭取回國的中國人維護自身權利的奇特的維權行動(詳見本刊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第四十六期)。 馮正虎以在成田機場入境廳吃睡的方式展開維權行動,令中日政府都陷入了苦不堪言的尷尬境地。據亞洲週刊了解,上海當局原來只是基於馮正虎近年來在上海積極參與公民維權活動感到「頭痛」,遂想利用馮有旅居日本的簽證將其「送到」日本,暫時減少上海「不穩定」因素。 但沒想到馮卻拒絕入境日本並「賴在」機場。由於馮正虎畢竟只是一個「維權積極分子」,尚夠不上「反黨和顛覆中共政權的敵對分子」,因此沒有充分的理由和法律依據可以拒絕其入境。 這也就是中國政府或上海當局始終沒有公開宣布馮正虎不能回國的原因。馮正虎露宿滯留成田機場後,中國當局擔憂與馮妥協會被「海外敵對勢力利用」而採取強硬的「不理睬不接觸」措施,導致事態日益擴大,引發國際社會和輿論關注。 有 人堅持滯留機場並在入境「禁區」內過夜,日本當局從未碰到過這種事,一時束手無策。有關方面曾有動議,主張採取較強硬手段令馮入境,但這要面對更大的麻 煩:誰來負責馮的衣食住行和人身安全,今後給馮發放何種簽證。作為民主與法制國家,日本入國管理局最後只能基於入境需要本人自願的原則,無可奈何只能讓馮 於入境大廳留宿,儘管由此給正常的入境管理工作帶來了莫大麻煩。 由於機場入境廳周圍沒有飲食店和小賣部,買不到食品和飲料,滯留於此的馮 正虎陷入了十分痛苦的生活困境。沒有食品,生存與健康都難以保證,晚上過夜只能睡在狹窄的長凳上,飲用水唯有取自於衛生間,整天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更不能 洗澡﹑洗衣服。馮正虎為了追求中國公民回國權而如此受苦受難的情況經海內外媒體報道和網路傳播,激起社會的廣泛同情與聲援。 來自中國大 陸、香港、美國、加拿大以及台灣等華人紛紛展開了向馮正虎帶送食品的「東京空運」行動,隨後包括中國空姐在內,還有美聯航、加拿大航空、日本全日空等公司 的空姐也出於人道關懷,紛紛在工作過境時向馮正虎贈送食品水果,更有不少來自中國大陸的遊客看到馮的狀況後表達對其聲援支持。馮正虎堅持不懈爭取回國權剁 的行動,第一次發展成為超越國界疆域、超越膚色種族、超越政治宗教的國際性維權運動。 月復一月,就在馮正虎滯留機場抗爭即將進入百日之 際,原來被外界視為解決問題可能遙遙無期的馮正虎回國問題卻出人意料地「柳暗花明」並在短短一週內獲得了突破性解決。其原因何在?據亞洲週刊了解,這是中 南海高層敏感而理智地察覺到馮正虎事件再不迅速解決,有可能猶如「毒餃子事件」那樣,成為嚴重影響中日關係穩定和惡化國民感情的「爆破劑」,演變成為被日 本保守政治勢力所政治利用的外交事件。 因此,北京高層果斷作出決定:盡快盡速解決馮正虎滯留日本機場問題。其他問題則回歸到國內問題在國 內解決的基本面。由此,出現了中國駐日使館一等書記官趙薈、中國駐日警務聯絡官杜愛平突然在一月二十五日代表中國政府前往成田機場,看望已在那裏滯留了八 十三天的馮正虎。隨後二十七日,趙、杜兩人再次來到機場與馮交談了近半小時並答覆上海市的三點意見:上海市不存在馮所要求的向其道歉問題,其次同意馮正虎 回國,但要先入境日本再具體商談回國時間,第三將根據馮的表現決定是否可讓馮參觀上海世博會。 時至一月三十日,趙領事和杜警官又到機場看望馮正虎並進行了「溝通」。馮正虎也對中國政府代表一週內連續三次前往機場解決問題的誠意作出積極回應,並主動對外宣布將結束露宿滯留機場,並在二月三日下午入境日本,然後擇日回國。 日將關注後續發展 二月三日,日本外務省新聞發言人側秀展向亞洲週刊表示:「我們已了解到馮正虎結束在成田機場入境廳滯留並已入境日本的情況,同時也已向中國有關方面表達了對馮正虎今後情況的關注。」 日本眾議院議員牧野聖修曾前往成田機場看望並聽取馮正虎要求,日本法務副大臣加藤公一也於二月一日說:「這次事件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們表示歡迎。我也會請外務省官員關注馮正虎回國後的人權問題。」■ |
时事风云 | 2010.02.06
中国的新“蚁族”
23 岁的信息专业大学生肖俊(音译)住在位于北京西北地区一个叫"阳光公寓"的住宅楼。在那里,他和另外3名同学一起租了一间20平米的房子。家具很简单:4 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带淋浴的厕所。房租每个月大约700元人民币。临出门前,他把床上的被子叠整齐,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记者说:"这儿有一点像家的感 觉。"肖俊来自湖北,马上就大学毕业了,4个月来他四处奔走找工作。"个人期望值得降下来,"肖俊说,"我只是千千万万个外地大学生中的一个。"
这 两年汉语中又出现一个新名词--"蚁族"。肖俊就属于这新生的一"族"。西方观察家也曾把60年代的中国人称做过"蓝蚂蚁",因为毛泽东时代的中国人着装 都一致,人都很勤奋忙碌,像一群群蓝色的蚂蚁一样。而"蚁族"这个新概念是北京大学学者廉思在2009年出版的《蚁族》一书中提出来的。他用这个概念指代 目前中国一些刚刚毕业没有收入或者收入极低的大学生聚居在城乡结合部或是农村的现象。
1989年天安门学生运动之后,中国的知识阶层收入待遇普遍提高。政府通过这种做法将大学生去政治化。但是根据廉思的估测,现在有几百万年轻人在大城市的边缘地带寻找栖身之地,寻找他们的梦想。
中国的房价像坐了直升机一样一路上涨让"蚁族"的现象迅速出名。随着高校毕业生数量的增加以及就业机会的缺乏,最近几年来中国每年有20%的高校毕业生完成学业之后找不到工作。
" 年轻人现在什么都行","阳光公寓"门口一家杂货铺的店主王英(音译)说,"他们就是没钱。"很多年轻人早上上班在路上要花1个多小时的时间挤公共汽车。 王英说:"这些年轻人工作很辛苦,政府应该给他们提供更好一些的居住条件。"这栋两层的住宅楼总共有50个房间,楼道被打扫得很干净。房间里被安放了床和 桌子等简单家具。暖气也还算足。厕所里安装了洗澡用的热水器。楼道的扶手上挂着一些洗干净的衣服。楼道的墙上还贴着"晚上10点后请保持安静"的字条。
两年来,北京郊区唐家岭很多农民推倒了自己原有的一层高的房子,专门为"蚁族"们盖起特殊的"蚁居"。一层楼变成了二层楼,3000居民变成了60000。无数小吃铺、网吧、服装店和超市像雨后的蘑菇一样,似乎在一夜之间挤满了窄小的村路。
" 蚁族"再次引起中国媒体对社会福利结构变迁的激烈争论。华远集团总裁任志强说:"年轻人就该买不起房。"《中国青年报》也在一篇评论中写道,年轻人不应该 提太多要求,即便是在农村的工作机会也应该接受。21CN.com发表的一篇文章则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按照他的梦想生活"。
对 中国政府来说,"蚁族"有可能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22岁的网络游戏编程员小刘说:"生活是顺流而下,而我就喜欢逆流而上。"半年前,小刘搬到了这座"阳 光公寓",就住在肖俊的楼上,他在床的上方用木板搭了几个架子。桌子上摆放着女朋友的画像。小刘也抱怨上班的路太远,收入太低,住房条件差没法结婚。"不 过这里的气氛也不错,"小刘说,"比城里乱点,也自由点。"
作者:Kristin Kupfer / 洪沙
责编: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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