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Reports Student Toll for Quake
BEIJING — Provincial officials on Thursday released the first official tally of student deaths from the earthquake in China last May, saying that 5,335 children had been either killed or remain missing. Another 546 were left disabled, they said.
Previous estimates placed the number of students who died in the collapse of school buildings as high as 9,000. Overall, government officials say that 70,000 people died during the May 12 Sichuan quake, and another 18,000 are listed as missing but are presumed to be dead.
The issue of student deaths remains a contentious one in China. Many of the parents of those who died in the rubble of classrooms say the buildings were poorly constructed; the government has largely quashed the issue by harassing or detaining parents who insisted on pressing the matter.
During a news conference in the city of Chengdu, Tu Wentao, head of the provincial education department, insisted that the student death figures were accurate.
“These numbers were reached through legal methods,” he said. “We have wide agreement on these numbers.”
According to the official media, 7,000 schools collapsed during the quake and another 14,000 were damaged. Although the central government initially promised to investigate why so many schools fell while surrounding buildings remained intact, they have yet to release any results. In the past, provincial officials have blamed the high death toll on the quake’s power, not flimsily built schools.
More than 5 million people were left homeless by the quake, although the government says most of those are now living in temporary or permanent housing.
中国 | 2009.05.07
民间调查推动官方公布学生遇难人数
德国之声：汶川地震一周年纪念日在即，四川省政府今天终于公布了大地震中死亡和失踪学生的人数，共有 5335 名，这一数字和您的统计结果相符吗？我们都知道您组织了公民调查团，走访现场，搜集四川地震中遇难学生的名单。
艾未未：从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数字和我们的调查是有很大的偏差的。我们的调查是建立在对一家一户以及对个人的走访基础上的。每一个死亡学生都 有除了名字、性别、年龄和出生日期等信息以外的其它详细情况，包括他们的学校和班级，他们所住的乡、镇、村乃至大队，他们的幸存者父母或者是他人的电话号 码和家庭住址。所以我觉得我们的调查是处在一个很坚实的基础上的。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获得了 5205 人这样的一个数字。和政府所说的 5335 人相差 130 人。但是从调查的完整性上来看，我们距离这个名单的完整仍有很大的距离，因为很多学校我们还没有走访到，而这些学校是被公认为有大量的学生伤亡的。所以我 们认为我们目前只做了 80% 的调查，而最后的调查数字可能会达到 6000 人左右。
德国之声：地震数周之后中国政府就公布了地震遇难者人数和失踪人数，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公布遇难和失踪的学生名单呢？
艾未未：公布地震中遇难学生的名单是政府始终不情愿做的一件事情。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件事是迫于巨大的社会压力和国际舆论的压力才做的，因为地震的学 生遇难名单直接涉及到国际社会和中国公民最关注的一个问题，就是学校的建筑质量问题和学生为什么会死亡的问题。迫于这种压力，政府不得不公布这个人数。但 是这个人数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个空洞的数字，并没有什么更详细的信息。
德国之声：但是中国政府表示这个数字是经过可靠的调查方式得出的结果。
艾未未：我并没说它的数字是不可靠的，我是说，如果它说这是一个完整的数字，那么我认为和我们的调查是相差很远的。
德国之声：但毕竟中国政府还是公布了这一数字，您是否认为自己组织的活动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呢？
艾未未：当然了，我们的活动对于此项数字的公布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我想这个数字如果仅仅这样公布是不完整的，也是缺少说服力的。因为它缺少很多相关的信息。
德国之声：缺少说服力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中国政府曾一直拒绝公布，现在终于公布了，是否人们可以解读为这是中国社会透明度增加的一个积极的信号呢？
艾未未：这要看这个增加是出于对信息透明化的一种理解，还是迫于一种压力了。我觉得如果是中国政府清楚地认识到透明的社会信息是保证社会健康运转， 保证这个社会处在一个更加安全和稳定的认识之上，这当然是一个进步。如果仅仅是迫于一种由于 5.12 来临而形成的压力，迫于必须有一个交待的话，这就谈不上是一种进步。
德国之声：法新社报道说，四川省宣传部的侯雄飞指责想以汶川地震周年为题进行报道的西方记者，说其中的几位不是为了报道灾区，而是想煽动人民反对中国政府。您对这样的说法有何评价呢？
艾未未：我觉得任何人认为外国记者或是关心地震灾民的作法，是想煽动灾民反对政府，完全是地方政府的推托之词。因为在震后地方政府受到巨大的压力， 他们做了很多的工作，但同时由于他的工作方式和结构体系所产生的问题也是非常多的。如果仅仅是以这样的理由来拒绝他人对灾区的关心和对社会公平的关注，是 不可能达到好的效果的。这种说法是传统的宣传部门的说法，没有人愿意去相信的这种说法。
德国之声：您认为传统的宣传部的说法在中国不会有受众群体吗？
艾未未：会有受众群体的，但它们不是能获得任何有独立思考和有见解之人的可信之词。因为我们都知道谁在说谎，我们都知道谁因为什么理由在说谎。很难估计西方记者为什么会煽动这些人来反对政府。
德国之声：法新社还报道说，人权组织和人权观察呼吁中国政府对遇难家属进行赔偿，允许死亡学生家长上诉法庭。在当前的中国，您认为这种提法有实际意义吗？
Bildunterschrift: Großansicht des Bildes mit der Bildunterschrift: 受采访人艾未未艾未未：我觉得所有的为正义的呼声都有意义。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政府很难公开去讨论这些问题，而是简单的归结为一种政治上的需求。我觉得这样做只能使矛盾变得更加尖锐。
采访记者：祝红
责编：叶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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